桑星月猛地僵住。
然而下一刻,却猝不及防地抓住了沈栖月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。
“呃……夫人……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她竟在假装沈栖月在掐她?
沈栖月想推开她却怎么都推不开,索性将汤药一把泼到了桑星月的脸上。
“你有病吧!”
她直接摔了药碗。
谁知道桑星月又出了恶心的新花招,明明早已不烫的汤药,桑星月却惨叫一声。
痛苦地捂住了脸。
“啊!”
“夫人,你就这么恨我吗?”
桑星月痛到声嘶力竭,那模样,沈栖月都快怀疑自己泼到她脸上的是不是滚烫的热水了。
就在这时,一个凌厉的身影冲进了房间里。
一把掀开了沈栖月。
急忙去关心桑星月的脸。
“我看看!”萧淮复紧张极了。
而沈栖月却被他一推,直接摔在了地上,左手不小心按在了碎碗的瓷片上,立刻划出几道口子,淌出鲜血。
一阵剧痛袭来,沈栖月抬起手掌,那瓷片甚至扎在了肉里。
“嘶——”沈栖月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然而下一刻便听见萧淮复愤怒的斥责声:“她被你重伤,你还要将她逼上绝路吗!”
“你就这么容不下她?”
沈栖月眉头紧锁,利落地拔掉了扎在手心的瓷片,倒吸了一口气。
带着怒意抬起眼眸,厉声道:“是!我就是容不下她!”
“我就是要杀她!”
“有本事你休了我,我祝你们百年好合!”
她如今甚至已懒得解释,反正解释也是无用,萧淮复就是偏袒桑星月,眼里只有桑星月。
听见争吵声,阮罗裳快步赶来。
连忙将沈栖月从地上搀扶起来,“怎么流这么多血啊!”
她拿出手帕按住沈栖月流血的手心,看向萧淮复,不禁为沈栖月抱不平。
“督主,是因为你请不到大夫,栖月才好心给桑星月医治,在县衙里找了药材亲自给她煎药。”
“她要是真想要桑星月死,何必要费心做这些?”
然而桑星月此刻的哭声却刺激着萧淮复的情绪。
他转头看了一眼沈栖月,怒道:“这就是她对桑星月动手的理由吗!”
沈栖月怒道:“分明是她先动手的!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
桑星月委屈地拉住了萧淮复的胳膊,“星月不想破坏督主和夫人的感情,都是星月的错,或许星月死了,夫人和督主便能和好如初。”
说完,桑星月便推开萧淮复,一头往墙上撞去。
萧淮复立刻便拉住了她,“够了!”
桑星月演起来却根本收不住,又当着大家的面朝沈栖月跪下了,慌张地拽着她的裙摆。
“夫人,求你别生气,大不了我明日就走,我走就是了。”
“我知道我不配……”
沈栖月直犯恶心,狠狠一脚揣在桑星月的心口,“滚开!别碰我!”
“你要死要活都跟我没关系。”
桑星月被一脚踹倒在地,口吐鲜血。
“沈!栖!月!”萧淮复看到这一幕猛地气红了眼,怒不可遏地一巴掌扇在沈栖月脸上。
那一瞬沈栖月身子摇晃,后退了两步才稳住。
脑子嗡嗡作响,脸颊火.辣辣的疼。
她紧攥着手心,差点就要跟萧淮复动手。
阮罗裳连忙拉着她离开了房间,“消消气消消气,你要是跟督主动手,可就如了桑星月的意了。”
何况那是督主,要是真气急了,要杀沈栖月怎么办。
“不动手,不也如了桑星月的意。”沈栖月心头憋着一口气,抬步离开。
阮罗裳快步跟上,“这个桑星月的心机都在脸上,督主为何……”
“因为他们交情匪浅,有恩情在,萧淮复即便知道桑星月的心机,也会偏袒她!”
正是这样没有公道的偏袒,才让沈栖月感到憋屈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阮罗裳这才明白缘由。
两人走在院子里正好遇到了齐清珩。
“哎,你脸怎么了?”齐清珩一眼便留意到了沈栖月的脸。
“萧淮复打的。”沈栖月脸色阴沉。
闻言,齐清珩一惊,“他?不应该啊……”
“难道是为了那个桑星月?”
听见这话,沈栖月疑惑地看向他,“你也知道桑星月?”
“你们都相互认识?”
他们的关系果然不一般。
齐清珩尴尬笑笑,“认识,但不熟。”
闻言,沈栖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抬步离开。
“我们真不熟,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。”齐清珩连忙追上来解释。
“不想说你可以不说,但也不必把我当傻子糊弄。”
萧淮复认识清溪,齐清珩认识不常离开东厂的桑星月,他们的关系分明很密切。
齐清珩着急起来,“真的不熟!”
“我们认识,只是因为认识得早而已。”
沈栖月停下脚步,转头看向他,“你们认识多少年了?”
“嗯……十年。”
“……”
沈栖月无言以对。
齐清珩继续坚持,“我们真的不熟,我跟桑星月都没说过几句话。”
沈栖月已经不想纠结这个问题,只是点头,“好好好我知道了。”
“你要相信我,我是站在你这边的!”
“你站在我这边有什么用?能劝萧淮复休了我吗?”
“这个……不能。”
“不能那就别废话了。”
沈栖月语气不悦,离开了县衙。
阮罗裳陪着她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。
“原来你这么想要离开东厂。”阮罗裳也是此刻才发现。
“是啊,这就是个死局,我撼动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,我想要清净就得从中抽身,但萧淮复死活不放我走。”
阮罗裳思索了一会,打量了她一眼,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。
沈栖月不解,“你笑什么?”
“当一个男人不愿放你走的时候,要么是图你的人,要么是图你的价值。”
“这两样都没有了,他自然就放你了。”
沈栖月眼眸一亮,“这么一说,他肯定是图我的价值。”
“但是他至今也没让我帮他算过什么。”
想着,沈栖月连忙拉住阮罗裳的手,“你可有办法?”
阮罗裳若有所思,“现在不明白他到底是图你什么,那就还有个最简单的办法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
“假死!人死了,自然什么都图不了了。”
沈栖月微微一惊,思索一番,“倒是个好办法。”
见她心情没有那么糟糕了,阮罗裳瞧见不远处有买点心的,连忙说:“我去买点吃的,咱们慢慢聊。”
沈栖月点点头,慢悠悠地踱步,想得出神。
而此刻旁边的小巷里,数名黑衣人正快步而来。
当察觉到危险时,沈栖月猛地转身,却已是一个黑布口袋罩了下来。